在感情困惑或者失意时,不妨来看看新海诚这部经典之作

当我十六岁,第一次看《秒五》的时候,我会为远野桂树和篠原明里不能在一起感到疑惑不解。
当我十八岁,第三次看《秒五》的时候,我只为远野桂树和篠原明里最终的分开感到遗憾惋惜。
当我二十多岁,不知第十次还是第多少次看《秒五》的时候,在一遍一遍的温习的时候,在身边的女孩来了又走的时候,我逐渐明白,这样的感情或许在现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常态。
所以如果你在感情这方面困惑或者失意时,我推荐你再去看看《秒五》。
我们不妨再来回忆一遍这个故事: 少年时,贵树和明理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可很快,明理转学,贵树也随着父母工作的调动搬到遥远的鹿儿岛。
在搬家前,贵树乘坐新干线千里迢迢和明理相会,在漫长的等待后,茫茫大雪中,两人在枯萎的樱花树下深情相拥,并献出彼此的初吻,约定着下一次再一起来看樱花。
时光荏苒,两人竟再没见过,虽然在人海中一直搜寻彼此的身影,但似乎总是徒然。
再后来,他们分别有了各自的生活,只是还偶尔会梦到13岁时的这段青涩而美好的感情,才明白当年怎么也说不出口的那个字就是爱。
看过村上春树的《太阳以西,国境以南》吗?(下称国境):
37岁的男主人公初,在东京拥有两家酒吧,有娇妻有儿女,可是身为人生赢家的他内心却依然干渴,无论是事业或者家庭都填补不了,而让他那份缺陷填补起来的,是小学时候的初恋女友岛本。
多年以后初君再次邂逅岛本,岛本不愿意吐露自己的过去,只希望初把自己当作曾经那个喜爱古典乐的女生。当他们在箱根的别墅度过了销魂的一夜之后,岛本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
“不去见岛本以后,我也经常怀念她,在整个青春期这一充满困惑的过程中,那温馨的回忆不知给了我多少次鼓励和慰藉。很长的时间里,我在自己心中为她保存了一块特殊的园地。就像在餐馆的最里面一张安静的桌面上悄然竖起“预定席”标牌一样,我将那块园地只留给了她一个人,尽管我推想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
其实和岛本一样,篠原明里的离开同样在远野桂树的心里留下了一块空缺,而这块空缺,无论是花苗或者其他的任何人都填补不了的。
他在心里给篠原明里留下了专属的预定席位,然后把它封闭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新海诚早期有一部和黑白默片叫做《遥远世界》,一分钟的黑白短片传达了类似的感情。没有对白也没有色彩,主角在短暂的失意之中找到了相互取暖的人,“直到找到你真正爱的人之前,请一直呆在我身边。”
远野桂树找到了田橙花苗,但是不同的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谁,所以哪怕是填补寂寞,他都不能够接受花苗。用远野桂树的话来说,如果只是填补寂寞的话,即使互发了一千条短信,心也不过只能拉近一厘米而已。
“我们会考上同一所中学,今后也会一直在一起。我和她,都毫不犹豫的,这么想着。”
这种想法大概也是每一对热恋情侣都会抱有的念头——相爱的时候,从未设想过分开,对未来充满信心。(“没关系的,我会给你写信,也会乘电车去见你。”——《樱花抄》)
在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里,远野都无法摆脱失意的困境,阳光照射下的床单,洗手间的牙刷,手机的记录 …… 只是平凡的日子,悲伤就会聚集在四周。
有遇到过有这样的事情吗?说是悲伤未免矫情,可是多少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导致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而她消失以后,自己也没办法好好的一个人生活。
当远野把钥匙掉在电梯里面的时,镜头给了钥匙一个特写,钥匙串上还挂着上学时骑的摩托车的钥匙。在那样勉强的感情里,曾经敏感的心也终于丧失了弹性。
你看,大家长大之后也都会变成这种人。
终于在某一天,远野意识到曾经铭刻于心的感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之后,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位维持这种伪装的正常生活,于是他辞去了工作,和过去正式的告别。
很少有电影会愿意去描绘一段悲剧的,无疾而终的爱情。比起现实,人们更愿意在影片中获得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和相信美好爱情的力量以慰藉生活中爱的缺失。
但新海诚告诉你不是这样的,面对漫长的人生和无限的时间,无论怎样相爱最后还是会分开的。现实不会理会你留恋与否,这在当下是令人无可奈何的常态。
据说,《国境》中,居住在太阳以西的人,会换上一种西伯利亚癔症:每日耕作的西伯利亚农民会突然有一天不知为何而活着,于是放下锄头,向着太阳不吃不喝,走到死亡为止。
初君患有这种癔症,他不愿意放下过去,所以会不断在自己的酒吧里遇见迷一样的岛本,比过去他所认知的更加完美(我想大概是因为回忆的夸饰),但在最终的一番挣扎后,他还是选择了活在当下——“我离不开你,真的。”初对他的妻子如是说。
于是关于岛本的一切就消失了。
岛本就是他的过去的执念,他放手了,所以她不见了。
而在《秒五》的第三话中,庞大的空间和时间也终于将远野桂树的热情消耗殆尽,哪怕不经意间想起,也只会洒然一笑。
和初君一样,远野同样选择了现在,所以当列车疾驰而过以后,他发现对面的街道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再没有任何相互打扰的理由,于是笑着转身离去。
漫天飘落的樱花瓣,一如他和她两小无猜时,一起淋过的那场花雨。
我们的生命中,或许也会出现这样的故事,关于遇见,关于再见,我们慢慢也会像初君或着远野一样,慢慢忘记过去,渐渐的取消掉心里那个本来留给谁的特定席位。
只是无非时间长短的问题。
讨论过去是否值得留恋,又有多少意义呢?
请相信,太阳以西什么也没有,而国境以南,或许有个新的那个谁,在等着你。